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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学作品】大洼男子汉-阎可华
作者:南大港产业园区   发布时间:2010-9-3 15:54:15 

 

  绿苇洼,寥廓、清新、无垠。万绿丛中,一片红房子,是水产公司的“衙门”。暖气锅炉在安装,俱乐部在钉排椅,篮球场在垒花墙,会议室围着沙发横着茶几铺着地板革摆着彩电……现代文明的标志随着发财的喜气赫然来到苇洼中,令人高兴。我的脑际间又浮现出“刘金发”三字,都说他是大洼能人,大洼男子汉。


  头一次听到这个名,是1972年春。那时因“现行反革命”和“严重政治问题”,我被“挂”在黄骅县一个“斗批改”的工作队里。有一次队员们吃饭时说起一个意在嘲笑县革委*常委的笑话。南大港农场修水产养殖场,农场的邻居、黄骅县的几个海堡的人天天跟农场过不去。刘金发无奈去找*常委,画着地图跟他说他们修养殖场并没沾海堡的边儿。*常委有点不耐烦:“你别画!说吧,我是活地图!”“缸腰子洼在哪里?”“活地图”“活”不起来了:“……具体地方我不知道!”好象地图上也有“原则地方”似的。大家好笑了一顿。由于我的身份,我笑不出来,却佩服刘金发是个好汉。在他们继续议论那个常委的时候,我却为刘金发的姓名担开了心。“金发”不就是“拜金主义”和“发财思想”的“缩称”吗?“刘”又与“叛徒内奸工贼”同宗,怎么不改改呢?君不见“富贵”改“卫东”、“福禄”改“敬彪”、“素女”改“学青”、“兴如”改“兴无”吗?他怎么没因这个名字被揪出来反而当建场的指挥呢?南大港造反派的彻底性一定成问题!


  再听到这个名字就是最近几年了,养殖场发了大财,港养对虾丰收上了中央电视新闻,而且高产田为全国亚军。养殖场的收入成了农场经济收益的四大支柱之一。刘金发的“金子”可真“发”了。


  我终于和这位神交多年的人见面了。他身材魁伟,膛音很高,才思敏捷,口齿流利,而且极富幽默感。“现在你的名字可吃香了。”我说。他说:“金子的金,发财的发;也可以说是今天发财!”大家都笑了。时代在变,认识也在变;只有会发财的人受到社会尊重,社会的繁荣才有可能。


  在深谈后,知他原来还是我的老师。五八年春天,省直机关的一群下放干部在王徐庄开稻田,请一位“老刘”来指导。“老刘”二十来岁,高个子,细身条,操大洼口音。讲“干支斗毛”——我以为是个日本人的名字;讲“一比一的坡”——我们也是外国人吃饺子不摸门儿。他来示范,大锨掘地有声,枕头大的土块“嗖嗖”地飞出老远!这“老刘”就是刘金发。


  今年我到红房子采访三次。刘金发具备大洼人的所有优点:俭朴、勤奋、无畏、坚韧、豁达、粗犷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;他却少有大洼人的那些弱点:遵守、偏侠、好嫉妒、爱吹嘘以及为趋利避害所施展的奸巧逢迎。地委书记头一次到养殖场,汇报完了工作,快到午饭时刻,他却把他们撵到总场去吃饭了……我亲眼看到,不少老大不小的干部对他低三下四,一口一个“刘场长”,无非是看重了他手里掌握的那点鱼虾蟹;而他,却不想去踩他们的铁梯子。他对手下的人,住不上房子他急了,娶不上媳妇他急了,钱不够花他也急了,心像一盆炭。


  他也有缺点和失误,他有自知之明。成功常常给成功者带来比成功本身多得多的责难甚至诽谤,他不在乎;一双大脚踩在无垠的虾池埝上“啪啪”响。今年虾场受了灾,减产25万斤!他的心在流血!可他对我说,原定上交总场的250万元的任务不变。
 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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